负责任银行原则（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Banking）作为全球银行业的重要倡议，已经成为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框架之一。目前，全球已有300多家银行采纳该原则，总资产共计约89万亿美元，约占全球银行业资产总规模的50%。本文旨在研究负责任银行原则在全球范围内的实施情况及影响，并通过分析我国银行业负责任银行原则的采纳现状和挑战，探讨银行业如何更好地实施负责任银行原则，融入世界可持续发展浪潮，通过更负责任的产品、服务、客户关系来支持各国气候目标的实现。
一、负责任银行原则（PRB）概览
（一）PRB的起源
2018年11月，联合国环境署金融倡议组织（UN Environment Programme Finance Initiative，以下简称“UNEP FI”）与30家银行共同制定了负责任银行原则（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Banking，以下简称“PRB”），旨在鼓励并引导银行将其业务发展战略与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和《巴黎协定》保持一致。《负责任银行原则》是一个独特的框架，引导银行在最具实质性的领域设定目标，在战略、资产和交易层面以及所有业务领域融入可持续发展元素，确保银行的战略与实践符合可持续发展目标和《巴黎协定》。PRB的内容与要求可总结为六项原则、三个步骤和一份报告。
（二）六项原则
PRB框架的设计，能够帮助签署银行将可持续的理念融入其所有的业务领域，并赋予其在未来可持续发展模式下识别潜在新机会的能力。PRB框架主要由六项原则组成，如图1所示，签署银行须承诺将这6项原则嵌入到所有业务领域。
图1 PRB六项原则
来源：中财绿指根据UNEP FI翻译并整理
（三）三个步骤
根据UNEP FI要求，银行若想加入PRB，须首先由银行CEO签署PRB承诺，同时加入并成为UNEP FI成员；申请材料经PRB官方审核通过后，最终由银行通过公开渠道宣布其正式加入PRB。
完成签署并非PRB实施的终点，而是建设负责任银行的起点，PRB所列要求需要大多数银行真正采取行动来管理其社会影响。签署行需全面落实PRB实施关键步骤，包括影响分析、目标设定与实施、持续信息披露。
1. 影响分析：分析自身对社会、环境和经济的重大正面与负面影响，识别并确定如何持续扩大积极影响、减少重大负面影响。
2. 目标设定与实施：针对所识别的重大影响领域，设定具体、可测量、可实现、有相关性和有时限（即满足“SMART”条件）的目标，并制订行动方案来落实相关目标。
3. 持续信息披露：每年公开披露银行实施PRB的进展情况。
由于PRB是一个全球性的框架，而签署机构自身条件不同、经营背景也有区别，因此不同签署机构可能需要不同的时间来达到PRB的要求，但一般上限为四年。
图2 PRB关键步骤实施时间线
来源：中财绿指根据UNEP FI翻译并整理
（四）一份报告
按照PRB要求，在成为签署行后的18个月内，签署行需发布第一份负责任银行原则实施情况自评估报告，并于其后每年定期披露实施情况；在成为签署行后的四年内，签署行需全面落实PRB关键步骤。此外，从第三份披露报告开始，签署行需聘请第三方机构对相关内容进行鉴证。
关于报告内容，PRB提供了明确的模板，与PRB六项原则一一对应，对银行披露内容提出了规范要求。同时，PRB选取了六个比较关键的自评估指标，银行至少要对这些指标开展第三方审验，以提升可信度。这六个指标包括影响分析、目标设定、目标实施和监测计划、目标实施进展、与PRB履行相关的公司治理架构、PRB的实施进展。PRB对报告名称和披露方式暂时没有指定要求，实践中很多银行将其与年度环境、社会和治理（ESG）报告、可持续发展报告、社会责任报告等结合起来，在相关报告后附一份PRB报告索引表。
（五）采纳PRB的价值
一方面，PRB为银行可持续发展提供战略框架和行动指南，鼓励银行机构在最重要、最具实质性的领域设定目标，在战略、投资组合和交易层面以及所有业务领域融入可持续发展元素，帮助银行管理和应对气候变化及其他环境风险。另一方面，PRB签署行需对自身进行影响分析，在此环节，银行通常需结合PRB定义的诸多影响领域、银行自身状况以及区域影响因素展开分析。此外，成为PRB签署行有助于银行与投资者、客户、员工和社会建立信任关系，通过更负责任的产品、服务、客户关系来支持并加速经济和生活方式的可持续变革，包括应对来自客户、投资者或其他利益相关机构的不断变化的需求和期望。
二、全球银行业采纳情况及影响
（一）全球银行积极响应
从总量上来看，PRB签署行规模不断扩大。2019年9月刚发布时，全球132家银行成为首批签署银行，资产总额逾47万亿美元，约占全球银行业资产总规模的三分之一。从2019年9月到2022年末，签署银行实现数量上的翻倍，增长至320家。截至2023年4月，全球已有77个国家的325家银行签署了PRB，资产总额约89.4万亿美元，约占全球银行业资产总规模的50%。
图3 2019-2023年全球PRB签署银行数量
来源：UNEP FI官网，https://www.unepfi.org/banking/prbsignatories/
从地区上看，欧洲银行响应最积极。从2019年开始，欧洲银行就占据全球PRB签署行的半数以上，其原因可能在于欧盟及其成员国在推进环保和社会责任等方面一直采取积极的政策和法规，这为银行开展可持续金融业务创造了较为良好的政策环境和市场需求。此外，欧洲的金融业历史悠久，一些银行也有较强的社会责任感和环保意识，更容易接受PRB的理念和要求。截止2023年4月，欧洲PRB签署银行数量达172家，占全球总数的53%；其次是亚太地区，有61家，占比为19%。而北美地区仅有13家，占比仅为4%。
图4 2023全球PRB签署银行地区分布情况
来源：UNEP FI官网，https://www.unepfi.org/banking/prbsignatories/
从增速看，全球PRB银行数量增长迅速，亚太地区最快。亚太地区2020和2021年的PRB签署银行数量增速高达41%和58%，2022年虽增速放缓，但仍超过20%。高增速可能归因于多种因素，包括公共和私营部门对可持续性问题日益增长的认识和重视、政府政策和法规的实施，以及该地区面临气候变化影响的脆弱性。亚洲面临着巨大的气候挑战，与其他地区相比，亚洲银行业面临更多来自低碳转型的压力和风险。根据瑞士再保险研究院（Swiss Re Institute）的气候经济指数预测，如果不采取气候行动，到2048年，亚洲的GDP可能会减少26.5%。《亚洲气候风险定价》报告指出，积极采取气候风险管理和参与气候信息披露计划将降低系统风险，提升企业竞争力。因此，越来越多的亚洲银行开始关注气候风险并选择加入PRB银行，将气候减缓纳入机构整体治理、风险管理和定价体系，为高碳客户企业提供咨询服务和创新转型金融产品，以实现银行的可持续发展。因此我们看到，2021年后，与多数地区增速放缓不同，在非洲、中东、拉丁美洲等地区，PRB签署银行增长速度仍在攀升。
图5 2020-2022年全球PRB签署银行数量增速
来源：UNEP FI官网，https://www.unepfi.org/banking/prbsignatories/
（二）PRB对签署行核心业务的影响
签署PRB对银行的核心业务有着深远且积极的影响。大多数的签署银行已将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整合到公司战略中，并正在对银行核心业务进行重整。根据UNEP FI发布的《Responsible Banking：Building Foundations》，签署行在可持续发展领域的关键统计数据如下：
1、94%的签署银行已将可持续发展视作银行优先战略，并对银行核心业务进行重整，确保银行在组织的所有业务领域对环境和社会产生积极影响。
2、65%的签署银行已在金融、零售及传统业务中应用了可持续发展理念，33%正在开展相关工作，例如开发和提供特定的可持续性相关产品，拓展某些行业或新技术领域的业务，为客户提供满足其需求的可持续性解决方案。
3、53%的银行将可持续性纳入风险管理，41%正在开展相关工作。通过可持续性相关的风险评估，银行能够识别潜在的与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和《巴黎气候协定》不一致的业务风险，从而更好地理解和管理与可持续性相关的风险，确保业务活动与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保持一致。
4、53%的银行在IT管理和客户分析中部分整合了可持续性要素，而16%的银行已完全整合。银行收集与可持续性相关的数据，包括客户的温室气体排放量、抵押贷款的能源效率、客户数据库中的人权风险等，并建立结构化的数据管理和IT流程来处理这些可持续性相关数据。
5、63%的银行将可持续发展理念整合到投资过程中，还有18%的银行正在积极推进。银行通过购买或发行可持续性投资产品，如绿色债券、社会债券、可持续性债券等将资金引导到符合可持续发展标准的项目和企业，以推动环境保护、社会责任和经济可持续性。
图6 PRB对签署银行核心业务影响
来源：《Responsible Banking：Building Foundations》
（三）全球PRB签署行影响分析关注领域
为了在减少负面影响的同时不断扩大积极影响，PRB签署银行必须首先分析它们当前在社会、环境和经济方面的影响。根据《Responsible Banking：Building Foundations》的分析，气候变化、性别平等、普惠金融等通常是签署银行重点关注的影响领域，具体情况如图7所示。
图7 PRB签署银行的重点关注领域
来源：《Responsible Banking：Building Foundations》
气候变化是大部分银行最重要的影响领域。全球87%的PRB签署行将气候变化确定为重要影响领域之一，并将投资绿色资产作为应对气候变化风险的措施。具体来说，69%的银行投资绿色资产与低碳技术，25%的签署银行设定了绿色贷款与低碳技术融资金额目标。同时超过四分之三的银行已经开发出支持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金融产品，包括绿色贷款、绿色债券和绿色抵押贷款等。
多数PRB签署行缺乏对生物多样性的关注。根据《WEF——The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报告，生物多样性的丧失是未来十年影响最大的前三个风险之一。生物多样性保护体系与金融体系存在紧密联系。如果金融活动向对生物多样性保护有害的项目投资，将引发更多物理和转型风险，产生负面影响。目前，只有24家签署行将生物多样性视为重要影响领域，可能是由于生物多样性相关的影响评估指标现阶段较难获得到可靠数据，从而阻碍了银行对该领域的影响评估。未来，PRB银行应利用尝试构建相关评估数据，增加对生物多样性保护项目的投资，产生积极影响。
三、负责任银行原则在中国的发展现状及影响
（一）中国银行业PRB信息披露现状
截至2023年4月，中国共有22家PRB签署银行，具体信息如图 8所示，其中华夏银行、中国工商银行、兴业银行为PRB创始签署行。
图8 中国PRB签署银行概况
来源:中财绿指根据PRB官网信息整理
我国PRB签署银行数量全球最多、发展迅速。如图 9所示，全球77个国家拥有PRB签署行，只有6个国家拥有10家以上的PRB签署行。中国是全球PRB签署银行最多的国家，数量高达22家，彰显了中国银行业在可持续金融和社会责任方面的承诺。中国22家PRB签署行中的18家都在2021和2022这两年中签署，使得中国PRB签署行数量在近两年飞速增长为全球第一。
图 9 各国PRB签署银行数量
来源：UNEP FI官网，https://www.unepfi.org/banking/prbsignatories/
我国PRB签署银行以中小银行为主。一方面，中小银行在环境、社会和治理方面的改善空间较大，PRB为增强银行在可持续发展背景下的地位和能力提供了获得专业知识、工具和资源的捷径，并且根据每个银行的需求和进度定制个性化支持方案，能够有效推动金融机构可持续发展，提升经营效益和风险管理水平。另一方面，中小银行相对于大型银行而言规模较小、决策层次相对较短，这使得它们更具灵活性和快速适应能力。中小银行能够更迅速地调整业务战略和政策，以满足PRB签署行的要求，并在较短的时间内实施相关的改革举措。
我国银行积极参与PRB国际工作，发出中国声音。中国工商银行作为PRB发起银行，是PRB核心工作组成员，全程参与PRB起草、意见征询和修订工作。兴业银行和九江银行分别参与了PRB集体进展与监测评估工作组、资源效率目标设定工作组，与国际同业共同探索PRB落地方案。江苏银行为UNEP FI的中东亚地区理事代表，成为该地区入选金融倡议组织银行理事会的唯一金融机构，为推动国内银行机构与国际接轨，在国际金融领域发出中国声音，提供有效渠道与广阔平台。
（二）PRB信息披露现状
如图8所示，从国内PRB签署行执行原则的信息披露情况来看，共有11家银行披露过PRB报告，其中三家创始签署行及九江银行由于在2021年前加入，已披露两次报告，而未披露报告的银行占据我国PRB银行数量的一半。与全球其他国家相比，我国PRB签署行数量为22家，挪威为21家，但PRB报告披露总次数仅为15次，不足挪威38次的一半。原因可能在于我国PRB银行多于2021、2022年加入，距离签署日未满18个月，新冠疫情肆虐也在一定程度上延缓银行报告披露进程。
同时，从加入签署行到发布PRB报告中间存在许多挑战，我国银行可能尚未适应这一过程。一方面，签署行需要针对本行对人类和环境造成最大影响的领域制定并发布目标，而影响分析和目标设定都是复杂的过程，需要专业知识和相关资源，并可能面临大量的数据处理和计量方法上的挑战。另一方面，披露报告完成难度高。签署行关于PRB实施情况的披露，还需经过第三方机构的鉴证（首份报告除外），以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过程的可追溯性，这对披露过程中的任何环节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总之，为了形成一份完整、符合要求的报告，签署行除了需要按照前述要求执行影响分析和目标设定等关键步骤，还需要将执行过程详细、清晰地用英文披露在报告中，这些与国内监管机构的相关工具或框架并不一样，需要签署银行花费大量时间重新研究。
图10 2019-2023年各国PRB报告披露总次数
来源：UNEP FI官网，https://www.unepfi.org/banking/prbsignatories/
（三）优秀案例-江苏银行
作为国内首个同时采纳赤道原则和负责任银行原则的城商行，江苏银行在2021年成为PRB签署行后，将PRB六大基本原则与可持续发展理念相结合，制定全行ESG发展战略，致力于打造践行负责任银行原则的中国样本。目前，江苏银行绿色融资规模近4000亿元，同比增速超50%；绿色信贷占比在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直管的24家银行中排名商业银行第一，继续领跑同业。同时，江苏银行通过对业务目标一致性与完成度进行监测，2022年在国内率先严格按照UNEP FI模板开展PRB实施情况自评估并公开披露了首份负责任银行原则自评估报告，成为国内首家运用“银行投资组合影响分析工具”对资产组合进行可持续性影响分析、并通过报告对外披露的银行。江苏银行从目标设定、进度监测、完成度评估、影响力分析、信息披露等多个层面，完整实践了PRB全流程，自评估结果受到PRB秘书处的高度评价。
四、负责任银行原则的前景分析
（一）面临的挑战
随着我国提出“双碳”目标，未来越来越多的境内银行将会签署PRB。以下主要从三个方面分析银行可能面临的潜在挑战，旨在为PRB标准的完善与贯彻落实提供借鉴意义。
PRB标准仍处于持续完善阶段，地域差异化情况显著。自2018年，PRB由UNEP FI牵头创建以来，具体信息披露标准与方法学指引文件都在陆续完善之中。对于商业银行而言，持续学习可持续发展理念与逐步明确的影响领域，是开展相关能力提升工作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与此同时，签署行同样需要开展长期、持续的系统性战略规划与基础设施建设。现阶段，UNEP FI官网公布了影响分析指南、工具以及五大领域的目标设定指南，包含气候变化、资源高效利用与循环经济、生物多样性、普惠金融与金融健康、性别平等。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仍在对应补充的指南文件，还是逐年更新的负责任银行原则披露报告与自评估模板，都同时对签署行提出更高要求。此外，由于PRB具有天然的国际化属性，如何在不同地域板块，结合区域内实际国情，立足于存在国别差异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金融市场运行机制以及政策监管要求客观考量签署行的可持续发展水平，仍有不断探索的空间。
商业银行贯彻落实PRB要求存在专业门槛。无论是初始时加入PRB，精通掌握相关纷繁复杂的方法学与工具包，还是严格按照规范要求，识别本行的关键影响领域，都具有一定程度的专业要求。首先，PRB签署过程中的视频答辩环节，需要向UNEP FI展示本行对PRB原则的理解和实施计划，综合考量商业银行在可持续发展的专业程度。其次，影响分析是PRB实施中甚为关键，同时具有技术壁垒的环节。尽管UNEP FI提供了影响分析的模块化工具，但在实际应用中需要确保输入参数的准确有效，分析解读工具的输出结果，以及将影响分析与业务经营目标有效衔接，难以脱离专业性指导和研究。在此基础上，银行需要花费大量精力熟悉并真正理解可持续发展政策框架，设定符合SMART原则的目标。而任何与关键影响领域无关、与政策框架不一致、没有考虑基线水平、或没有对应KPI和里程碑的目标，都可能被认定为不符合PRB要求的目标设定。
我国商业银行对于PRB的认知度有待提升。现阶段，我国加入PRB的22家商业银行以中小规模为主，并且相关信息披露程度较为有限。一方面，与国际商业银行相比，签署行的参与度与全行业维度的可持续发展完善程度有待提升。大多数银行基于既有ESG报告或环境信息披露报告，采用索引形式开展PRB信披，在响应层面上成效有限。另一方面，我国商业银行对于PRB的认知存在提升空间，国际化程度有待提升。具体而言，PRB是助力我国商业银行与国际金融机构同频协力的关键契机，除了能够助力品牌构建以及树立可持续发展目标之外，相关专业支持工具能够从实质上帮助签署行洞悉六大核心影响领域的潜在风险，并通过明确的监管与回顾要求，推动签署行开展有效改善措施，促成国际共同议题。与此同时，我国目前积极运用相关平台增强自身高质量发展实力的银行相对较少，并未充分发挥PRB在我国银行业的助力作用。综合而言，商业银行亟需提升对于PRB的关注度，公允、精准地识别自身所处阶段，并且对应依照PRB的指引落实信息披露，借助该组织平台提升国际银行业交流与能力建设。
（二）推动PRB在全球银行间发展的建议
进一步完善PRB标准，加强国际商业银行合作推广。密切关注PRB国际最新动态，应用前沿方法助力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尽管还在持续更新中，PRB为银行所提供的是一套可持续金融发展方法学，它要求银行将可持续发展作为业务核心，确保其业务战略与SDGs和《巴黎协定》保持一致。在目标层面，它要求银行不断提升正面影响，减少因自身业务活动、产品和服务对人类和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在客户、利益相关方、公司治理维度，它要求银行规范行为，与目标保持一致；在实施层面，它要求银行定期评估对原则的履行情况，公开披露银行的正面和负面影响及其对社会目标的贡献，并对相关影响负责。因此，关注并按照最新的PRB实施指南，积极促进国际商业银行的合作互通，弥合地区差异，形成具有长效机制的可持续战略转型国际化案例，能够帮助引导银行更好地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
注重可持续发展专业人才培养，激活银行可持续发展活力。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各个领域的专业人才共同协作。只有拥有一支专业化、高素质的人才队伍，才能够为可持续发展提供坚实的支撑和保障。一方面，银行可以建立一套完整的可持续发展人才培养体系，为员工提供更多的培训机会，帮助员工了解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和方法，提高员工的专业素养和能力。另一方面，银行可以建立更加完善的激励机制，鼓励员工在可持续发展方面做出更多的贡献，提高员工对可持续发展的认识和重视程度。
发挥第三方专业机构作用，提升银行PRB认知和实施能力。第三方专业机构也应认识到PRB对银行可继续发展的价值，并借助自身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帮助银行认识并了解PRB，降低银行实施PRB的门槛。相关的研究机构或专业咨询公司可以与银行共同开展PRB实施相关研究，帮助银行制定可行的行动方案，提高影响分析的准确性和可信度，形成银行业可持续发展的良好生态。
参考文献
[1] UNEP FI官网 Signatories – 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 Finance Initiative (unepfi.org)
[2] 《Responsible Banking: Building Foundations》Responsible Banking: Building Foundations – 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 Finance Initiative (unepfi.org)
[3] 《WEF——The Global Risks Report 2022》[4] 《亚洲气候风险定价》https://www.ecosperity.sg/en/ideas/pricing-climate-risks-in-asia.html[5] 《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Banking—Guidance document》https://www.unepfi.org/wordpress/wp-content/uploads/2022/04/PRB-Guidance-Document-Jan-2022-D3.pdf[6] 《Impact analysis and target setting process》https://www.unepfi.org/wordpress/wp-content/uploads/2022/09/Impact-and-Target-Process-V-1.4-14.09.2022.pdf[7] 《Case Studies on Impact Analysis and Target Setting》https://www.unepfi.org/wordpress/wp-content/uploads/2022/10/PRB-case-studies-on-impact-analysis-and-target-setting.pdf
作者：
刘赵妍 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研究员
苏柳瀛 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杨晨辉 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ESG中心联合主任，长三角绿色价值投资研究院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