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世界各国重视应对气候变化和可持续发展，越来越多的国家积极推进绿色金融的发展。我院推出全球绿色金融发展系列观点文章，旨在向中国利益相关方介绍全球主要经济体的绿色金融发展情况，总结各国家地区绿色金融发展的经验和对中国的启示，并探讨中国与其在绿色金融领域合作的前景。本篇文章是系列文章第九篇，介绍美国绿色金融发展现状，并展望中美绿色金融合作前景。
一、美国绿色金融市场情况
在政策的引导下，依托美国发达的金融体系，美国绿色金融市场蓬勃发展，绿色金融创新产品层出不穷。本文将主要从绿色债券、绿色信贷、绿色保险、绿色基金和碳市场几个方面进行阐述。（一）绿色债券美国绿色（可持续）债券发行量大、种类丰富、发行主体广泛，是全球绿债市场的领头羊。自2014年起至2022年第一季度止，美国共500家发行主体，累计发行绿色债券5531单，累计发行规模达3340亿美元，是全球最大的绿债发行国。绿债年发行量也从2014年的59亿美元增长到了2021年的819亿美元，且2020-2021年年增长率更是高达约62.8%。美国绿色债券市场有大量小型交易或分批交易，发行主体主要是市政发行人，绿债购买者多是国内散户或机构投资者。来自房利美的绿色抵押支持证券（MBS）约占美国绿债总发行量的39%，若无此类债券，美国将落后于中国和法国。州政府支持部门和地方政府发行的绿色市政债券约占总量的23%。除了绿色债券，美国社会债券与可持续债券发行体量也不容小觑。从2014年到2021年，美国可持续债券与社会债券累计市场总额分别达到425亿和382亿。2011年以来，美国发行的绿色、社会和可持续发展（GSS）标签债券工具超过6000种。2013年，马萨诸塞州发行了美国历史上首只绿色市政债券，该期债券规模达1亿美元，主要投向净水设备、节能建筑、土地修复等。该期债券获得了3倍的超额认购投资者，出售利率比外评AAA的一般市政债还低，为马萨诸塞州政府节约了大量利息费用。此后，美国市政绿债市场便迎来飞速发展。2021年，美国绿色市政债券发行量相比2020年增长36%，达到217亿美元，占本年度美国市政债务总额的5.3%。
图1 美国2013-2021年GSS市政债券发行情况
资源来源：S&P Global Ratings自美国银行于2013年发行了5亿美元绿债以来，美国实体企业与金融机构的绿色债券发行量也稳步增长。2020年美国金融与非金融企业共发行193亿美元的绿色债券，约占年度总发行量的37%，其中17%来自非金融企业，20%来自金融企业。截止2021年第一季度，累计绿债发行金额最多的三家金融企业为数字房产信托公司（Digital Realty Trust）、美国银行和花旗集团，总发行额依次为54亿美元、44亿美元和28亿美元；累计绿债发行金额最多的三家非金融企业依次为埃克西尔能源公司（Xcel Energy）、美国中部能源公司（MidAmerican Energy）和南方电力公司（Southern Power Company），总发行额依次为43亿美元、39亿美元和35亿美元。到2021年一季度末，美国绿色债券募集资金用途里，有1090亿美元流向建筑业（45%），580亿美元投资于可再生能源（24%），420亿美元应用于水资源（17%）。
透明度对于维持贴标债券市场的可信度至关重要。美国未经任何外部审查的绿色债券所占比例正在下降。曾经鲜有审查美国市政部门如今开始增加绿色债券鉴证（Green Bond Assurance）与第二方意见（Second Party Opinion）等外部审查，没有接受审查的市政债券比例从2019年的49%下降到了2020年的27%。美国绿色债券发行方最常采用第二方意见审查，评级审查占比自2014年以来持续降低，而鉴证审查的使用频率则越来越高。自认证气候债券市场开创以来，美国已有79种工具获得认证，总额达250亿美元。170亿美元的债券通过了低碳交通标准认证，其中113亿美元的债券由程序化认证气候债券发行方纽约大都会运输署（New York MTA）发行。
（二）绿色信贷
相较于绿色债券，美国绿色信贷规模较小，不过其发行主体多样、种类齐全，既涵盖商业银行的绿色抵押贷款、绿色商业建筑贷款、绿色汽车贷款、绿色消费贷款等，也包括州立绿色银行或开发银行的各类绿色项目贷款。例如，商业建筑贷款方面，富国银行为LEED认证的节能商业建筑物提供第一次抵押贷款和再融资，如果符合要求，开发商不必为绿色商业建筑物支付初始保险费[2]。运输贷款方面，美国银行面向货车公司推出小企业管理快速贷款，审批程序快，无需担保，条款灵活，支持货车公司投资节油技术[3]。绿色银行方面，康涅狄格州、纽约州、加利福尼亚州、罗德岛州、马里兰州、夏威夷州等陆续开设绿色银行，广泛参与绿色融资计划，为绿色项目提供资金支持[4]。例如，罗德岛基础建设银行于2015年加入饮用水州循环基金融资计划，向社区公共供水系统、非营利性非社区公共供水系统、私人供水商和当地政府部门提供低于市场利率的贷款，保障水利基础设施项目顺利完工[5]。2021年3月，纽约绿色银行向安普太阳能集团有限公司（Amp Solar Group Inc.）提供了为期18个月，规模达1千万美元的优先担保过桥贷款，该款项将用于支付国家电力供应公司（National Grid）和罗切斯特燃气电力公司（Rochester Gas and Electric Corporate）负责的社区分布式发电（Community Distributed Generation，CDG）太阳能项目的项目互联预付款。
（三）绿色保险
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环境污染问题并不突出，环境污染责任险被囊括于公众责任险之中，承保范围仅限于突发、意外型环境污染事故。随着后来石油、煤炭等高污染资燃料的大范围使用，美国的环境污染问题日益严峻。在美国环境保护相关法律相继推出、企业需要承担更多环境污染责任的背景下，美国环境保险市场兴起并逐渐扩大。自1979年开始，美国一些保险公司开始推出环境保险单。到1984年，美国已经有超过50多家保险公司提供环境类相关保险业务。
目前，美国的环境责任保险已发展地较为成熟，约有40家保险公司提供环境保险产品，年保费总额大约超过20亿美元。美国的环境责任保险主要可以分为两种，一是针对有毒物质和废弃物的处理企业可能引发的损害赔偿责任实行强制保险制度，对应险种为污染责任险；二是规定工程承包商、分包商和咨询设计者都需要投保相应的环境污染责任保险才能取得工程合同，对应险种为承包商污染责任险。美国的强制环境保险市场的特点是：保险保费低廉、承保范围广，有政府出资设立的专门政策性保险机构。
（四）绿色基金
截止2021年12月底，美国可持续基金市场存有基金534支，总规模达到3570亿美元，
占全球总额的13%，是全球第二大可持续基金市场。2021年，美国新发可持续基金121支，另有26支基金获得可持续标签授权，转化为可持续基金。其中，最大的转换基金是已发行94年、管理着84亿美元的先锋基金（Pioneer Fund），于去年7月纳入了ESG指标。图5展示了2019-2022年美国整体基金市场与可持续基金市场资金的流入情况。2019-2020年美国可持续基金市场净流入总体呈上升趋势，尤其是2020年第四季度有一度飙升。自2021年第一季度至2022年第一季度，美国可持续基金市场净流入额持续下滑，从2021年第一季度的220亿美元下降至2022年第一季度的106亿美元。这一下降趋势主要是由新冠疫情和熊市周期所造成的，从下图中可持续基金净流入变动率与整体基金市场净流入变动率的曲线波动程度可以看出，相比于普通基金市场，美国可持续基金市场的韧性要强得多。净流入额占比方面，2021年，可持续基金流入额在美国基金市场总流入额中的平均占比为6%，2022年第一季度该数值已增长至12%。主被动型基金占比方面，三年前，美国可持续基金市场由主动型基金主导，占总额的81%，如今，主动型可持续基金市场份额萎缩至60%，被动型基金占比升至40%。
图2 2019-2022年美国整体基金市场与可持续基金市场资金流入情况
除了金融市场中的可持续投资基金，美国联邦政府与地方政府也出资设立了不
少专项基金，作为各种可持续、绿色项目的资金蓄水池，包括清洁水州循环基金（Clean Water State Revolving Fund）、饮用水州循环基金（Drinking Water State Revolving Fund）、地下储油罐防泄露基金（Leaking Underground Storage Tank Trust Fund）、溢油责任信托基金（Oil Spill Liability Trust Fund）等。清洁水州循环基金的功能类似于环境基础设施银行，它向符合条件的水资源基础设施项目提供低息贷款。上一项目的贷款本息回收到各个州的资金池后，可再向其他高优先级的水质改善项目提供新贷款，如此实现“循环”。2021 年，清洁水循环基金共放出44,500笔低息贷款，向社区提供了1530 亿美元，以改善水质、保护水资源、提高环境标准。
（五）美国碳市场
如前文所述，美国是全球一次能源消耗和碳排放最高的国家之一。在碳定价机制方面，美国目前在国家层面没有征收碳税，且拜登政府认为碳税的概念具有政治风险，难以在美国国会获得通过，因此短期内美国在碳税方面很难取得较大进展。碳市场方面，美国碳市场起步较早，然而在早期因政策协调存在问题发展缓慢且曲折，近几年吸取经验后有了显著的进步。
芝加哥气候交易所（CCX）成立于2003年，是全球第一个具有法律约束力、基于国际规则的温室气体排放登记、减排和交易平台。它首次将温室气体排放权设计为期货来进行交易，试图借用市场机制来解决温室效应这一日益严重的社会难题。CCX作为全球首个自愿型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市场，参与企业必须自愿承诺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缺少强制力，交易也并不活跃。最终，CCX于2010年陷入困境，并于年底停止交易。
区域温室气体倡议（RGGI）成立于2005年，是美国首个基于市场的强制性温室气体减排计划，成员包括康涅狄格州、特拉华州、缅因州、马里兰州等位于美国东北部的十一个州。RGGI合规义务适用于25兆瓦及以上的化石燃料发电厂。RGGI对发电厂可以排放的二氧化碳污染量设置区域上限，同时发放数量有限且可交易的二氧化碳排放配额。超过90%的二氧化碳排放配额通过RGGI季度拍卖分配，自2008年以来，RGGI各成员州共举行了54次拍卖，产生了超过47亿美元的收益，这些收益又投资于能效提高、清洁和可再生能源、减少温室气体等项目中[1]。从 2014 年到 2019年，RGGI二氧化碳区域排放上限逐年下降（由于新泽西州的加入2020 年上限回调），2021至2030年间，RGGI的区域排放上限每年将下降3%，最终实现总降幅30%。此外，RGGI还引入了创新的排放控制储备机制（Emissions Containment Reserve）。在该机制下，价格水平低于触发价格时会回收配额，以实现额外的减排。
价格方面，2020年初RGGI的碳配额平均价格为 5.77美元/吨，2020年3月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跌至4.69美元/吨，随后在4月初迅速复苏，到2020年6月稳定在6美元/吨左右，价格已经恢复到新冠疫情前的水平，此后碳价迅速上升，至2022年第二季度达到了13.9美元/吨的历史新高。交易规模方面，2021年RGGI交易额达40.93亿欧元，二氧化碳交易量达4.22亿万吨。
西部气候倡议（WCI）成立于2007年。起初，该计划与RGGI类似，希望制定一个多部门、以市场为基础的温室气体排放削减计划。不过，随着成员逐渐退出，目前WCI只负责管理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和加拿大魁北克省之间的共享排放交易市场，以及加拿大新斯科舍省和美国华盛顿州的个人排放交易系统。价格方面，2017-2020年WCI碳排放配额平均交易价较为平稳，有小幅上涨。2021年WCI碳配额平均价格飙升，从1月的15.14美元/吨上涨至年底的25.46美元/吨，涨幅约达70%[6]。交易规模方面，2021年WCI交易额达451.67亿欧元，二氧化碳交易量达22.58亿万吨。
从碳市场总体量来看，2021年欧盟排放交易体系(EU-ETS)以6830亿欧元占据全球交易额的90%，而美国的区域温室气体倡议和加州的西部气候倡议则以492亿欧元的总交易额排名第二，占全球交易额的约6%。总的来看，与欧盟排放交易体系相比，美国碳排放交易体系的交易体量与涵盖范围较小，尚有很大完善拓展的空间。
二、美国绿色金融国际合作
美国绿色金融市场发展水平处于世界领先地位，绿色金融产品创新与制度设计经验丰富，在绿色金融的国际合作中，美国私营部门和地方政府扮演着活跃的角色，自下而上的州或城市行为与企业行为弥补了国家层面绿色金融雄心的不足。私人部门层面上，2014年美国的花旗集团、美银美林、摩根大通、高盛、摩根大通联合其他八家著名金融机构共同成立了绿色债券原则（Green Bond Principle），它为国际绿色债券市场提供了自愿性流程指南，建议提高透明度、加强信息披露、促进绿色债券市场的协调发展。地方政府层面上，2019年7月，加利福尼亚州与联合国环境可持续保险原则（PSI）合作制定了《加州可持续保险路线图》（The California Sustainable Insurance Roadmap），旨在为风险管理、保险和投资方案的创新铺平道路，希望利用风险控制、保险策略和保险投资来建设更安全、抗灾能力更强的社会，并加速向低碳、可持续经济过渡。此外，有14个美国城市参与了C40城市气候领导联盟，该国际城市联合组织致力于促进各城市实现绿色经济转型和扩大清洁能源、零碳建筑、公共交通等领域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从气候行动有效数量、行动规模和投资规模来看，美国城市已经展现出领导作用，它们采取气候行动的平均数量比世界其他地方的城市多63％（美国为199个，其他地区为122个），并且还在积极开展技术援助和知识交流，分享最佳实践经验。联邦政府多年来摇摆不定的气候政策让美国渐渐失去了国际气候领域的话语权，为了重新取得气候变化领域的全球领导力，2021年4月22日至23日，美国总统拜登发起了领导人气候峰会。会议以视频方式举行，聚焦气候变化挑战、应对气候变化解决方案、资金援助、创新等议题[1]。拜登在峰会上宣布，到 2030 年，美国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将比2005年的水平减少50%-52%，并提交了一份新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国家自主贡献承诺，这是历年来美国政府在气候方面迈出最大的一步。拜登政府还发起了一系列联合和倡议，以限制气候变化及其影响。如全球气候雄心倡议，旨在帮助低收入国家实现气候目标；净零生产者论坛，参与者包括美国、加拿大、挪威、卡塔尔和沙特阿拉伯，这些国家合计占全球石油和天然气产量的40%。（一）参与国际主流绿色金融合作倡议美国近年来在国际绿色金融合作多有活跃的表现。2021年4月，G20绿色金融研究小组在解散三年后重新建立，并改名为可持续金融研究小组。中国人民银行和美国财政部出任新小组的联合主席，表明了尽管在其他领域存在巨大的差异，世界上最大的两个经济体仍可以在气候变化问题上建立起信任、开展合作。在美国财政部的建议下，可持续金融研究小组从研究组升级成为了工作组，进一步反映出发展可持续金融的重要性，更好地推动G20集团调动资本、扩大绿色金融规模，以实现《巴黎协定》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目前，可持续金融工作组已完成了评估现有可持续金融国际工作的综合报告，并为G20集团制定了《可持续金融路线图》，为可持续金融中长期工作做出了规划。接下来，可持续金融工作组将继续推进三项重点工作，即加强可持续信息披露报送、统筹绿色分类标准等方法和工具、鼓励多边开发机构支持实现《巴黎协定》目标。在第26届联合国气候变化缔约方大会（COP26）上，美国也重申了其领导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危机的承诺。美国在会议中提出了减少温室气体排放逐渐实现碳中和的长期战略计划；美国承诺到2024年每年将向易受极端天气和气温升高影响的较贫穷国家提供超过 110亿美元的气候援助资金，这是奥巴马时期援助水平的四倍；美国还宣布与欧盟开展合作，共同领导全球甲烷减排行动，承诺到2030年将全球甲烷总排放量较2020年的水平减少30%；美国和中国重申了合作应对气候危机的承诺，发布了《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并打算成立一个“21世纪20年代加强气候行动工作组”，该工作组将定期开会讨论应对气候危机的联合行动。美国的私人企业与政府监管部门也都积极参与了国际主流绿色金融合作倡议。美联储、联邦住房金融局、联邦保险局、联邦存款保险公司、美国货币管理署和纽约州金融服务部加入央行与监管机构绿色金融网络（NGFS）。可持续保险论坛（SIF）的33家机构中，有6家来自美国。同时，美国还是气候行动财政部长联盟（CFCA）成员国。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与纽约证券交易所加入了可持续证券交易所倡议（SSE）。金融企业方面，美国共有5家金融机构签署赤道原则；7家机构签署联合国可持续保险原则（PRB）、2家签署联合国负责任银行原则（PSI）。而共有924家机构签署责任投资原则（PRI），2021年新增261家；支持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组（TCFD）的机构共有366家，其中2021年新增122家。可见，美国监管机构和金融市场主体在国际主流绿色金融合作倡议中数量众多、作用关键。（二）开展绿色金融双边合作中美合作方面，两国于2003年成立中美气候变化工作组，成为了双方进行气候变化对话合作的有力支柱。尤其在奥巴马执政期间，两国以中美气候变化工作组为载体进行了多领域、多渠道、多元化探索。特朗普上台后中美在政策层面互动十分有限，转而以世界资源研究所、保尔森基金会等机构维持非政府层面合作交流。2009年7月，中美草签《加强气候变化、能源和环境合作的谅解备忘录》，双方一致认为，气候变化、清洁高效能源和环境保护是中美两国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两国间的合作对于增强能源安全、应对气候变化以及通过污染控制和其他措施保护环境和自然资源至关重要。同年十月，加州政府与我国江苏省签署了《新能源与生态环境战略合作框架协议》，这是中美首个省州之间关于新能源和生态环境战略合作的框架协议，标志着两国间签署的谅解备忘录已在省州层面开始具体实施。同是地方政府层面，美国哥伦布市与中国合肥市早在1998年就建立了姐妹城市关系，2012年又在生态伙伴关系下进行能源与环境方面的合作，聚焦于清洁能源建筑、电力交通技术及电动汽车开发等领域[9]。2015年9月发布的《中美元首气候变化联合声明》为巴黎气候变化大会取得成功奠定了良好的基础，2021年4月的《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则为同年11月COP26会议期间发布的《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预热。2016年底，中美政商两界共同倡导，设立了一个纯市场化的绿色引导性基金，即中美绿色基金，作为开展中美绿色金融和技术合作的民间交流平台，促进中美在绿色金融、绿色技术等领域的商业化合作。中美绿色基金专注于绿色投资，第一期募集总规模为人民币23亿元。2021年7月，该基金与国电投产业基金、普拓投资计划共同投资9000万设立氢动力（北京）科技服务有限公司，以氢能汽车运营及租赁为主要业务。2021年4月，G20可持续金融工作组重启，中美担任小组联合主席，共同牵头G20可持续金融工作，促进全球绿色低碳转型。2021年12月，在国际金融论坛（IFF）第18届全球年会上，国际金融论坛同高盛集团共同启动了中美绿色金融工作组。中美绿色金融工作组将汇聚全球企业的高级领导和领先研究机构的专家学者深入探讨应对气候变化的措施，为政策制定者提供建议和工作支持，加强公共及私营领域的绿色金融协作。美日合作方面，2021年4月的美日首脑会议上，两国共同启动了美日气候伙伴关系和美日竞争力与复原力伙伴关系（The U.S.-Japan Competitiveness and Resilience Partnership）。双方一致认为，美日合作将有助于绿色增长，推进两国的共同气候目标。双方将推进《美日清洁能源与能源安全倡议》（Clean Energy and Energy Security Initiative，CEESI）框架下的合作，助力海上风能、地热能技术和核能等双边工作组。美印合作方面，两国目前正在启动“美印气候和清洁能源议程2030伙伴关系”。该伙伴关系旨在促进资金流动，加快清洁能源的部署；推广工业、交通、电力和建筑等行业脱碳所需的创新清洁技术；建立衡量、管理和适应气候相关影响风险的能力。在美印伙伴关系框架下，建立战略清洁能源伙伴关系与气候行动和财政动员对话作为双方合作的两条主要路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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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BI：https://www.climatebonds.net/resources/press-releases/2021/07/sustainable-finance-soars-north-america-sustainable-debt-north
[3]https://lgiu.org/case-study-green-municipal-bonds-in-massachusetts-usa/
[4]S&P Globle: https://www.spglobal.com/ratings/en/research/articles/220210-u-s-municipal-sustainable-debt-issuance-could-surpass-60-billion-in-2022-12259605
[5]CBI:https://www.climatebonds.net/files/reports/north_america_sotm_final.pdf
[6]North America State of the Market 2021:https://www.climatebonds.net/files/reports/north_america_sotm_final.pdf
[7]https://www.wenmi.com/article/pxvs1i04ovaf.html
[8]《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北美市场目前趋势和未来机遇》：https://www.unepfi.org/fileadmin/documents/greenprods_cn.pdf
[9]https://www.nrel.gov/state-local-tribal/basics-green-banks.html
[10]Green Bank Network:https://greenbanknetwork.org/gbn-member-transaction-database/?wpv_view_count=6421-TCPID6423&wpv_post_search=&wpv-transaction-green-bank%5B%5D=rhode-island-infrastructure-bank&wpv_filter_submit=Submit
[11]Green Bank Network:https://greenbanknetwork.org/gbn-member-transaction-database/?wpv_view_count=6421-TCPID6423&wpv_post_search=&wpv-transaction-green-bank%5B%5D=ny-green-bank&wpv_filter_submit=Submit
[12]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39355547264798235&wfr=spider&for=pc
[13]https://www.mcgriff.com/resources/white-papers/spring-2021-mcgriff-market-update-environmental.html
[14]Deloitte：https://www2.deloitte.com/cn/zh/pages/risk/articles/environmental-social-and-governance-18.html
[15]北极星碳管家网：https://news.bjx.com.cn/html/20211102/1185311.shtml
[16]MorningStar:https://www.morningstar.com/articles/1080300/sustainable-funds-landscape-highlights-and-observations
[17]S&P Globle: https://cleanenergynews.ihsmarkit.com/research-analysis/green-bonds-sustainability-funds-enjoyed-a-record-year-in-2021.html
[18] https://esgclarity.com/sustainable-funds-launches-morningstar-report/
[19] Global Sustainable Fund Flows: Q1 2022 in Review-MorningStar:https://www.morningstar.com/lp/global-esg-flows
[20] 美国国家环保局：https://www.epa.gov/cwsrf/learn-about-clean-water-state-revolving-fund-cwsrf
[21] https://news.bjx.com.cn/html/20211104/1185833.shtml；https://caifuhao.eastmoney.com/news/20220820144121224516210
[22] https://www.weforum.org/agenda/2022/07/carbon-tax-emissions-countries/#:~:text=Despite%20being%20one%20of%20the,cover%20emissions%20within%20their%20territory.
[23] 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E8%8A%9D%E5%8A%A0%E5%93%A5%E6%B0%94%E5%80%99%E4%BA%A4%E6%98%93%E6%89%80/641599
[24] https://www.ideacarbon.org/news_free/54099/
[25]维基百科：https://en.wikipedia.org/wiki/Regional_Greenhouse_Gas_Initiative
[26] 碳排放交易网：http://www.tanpaifang.com/tanguwen/2019/0707/64505.html
[27] 知乎: https://zhuanlan.zhihu.com/p/499460645；EIA: https://www.eia.gov/todayinenergy/detail.php?id=53759
[28] Carbon Market Year in Review 2021: https://www.refinitiv.com/content/dam/marketing/en_us/documents/gated/reports/carbon-market-year-in-review-2022.pdf
[29] 维基百科：https://en.wikipedia.org/wiki/Western_Climate_Initiative#History
[30] 《2021年全球碳市场回顾报告》https://new.qq.com/rain/a/20220411A0BXBW00
[31] Carbon Market Year in Review 2021: https://www.refinitiv.com/content/dam/marketing/en_us/documents/gated/reports/carbon-market-year-in-review-2022.pdf
[32] 碳排放交易网：http://www.tanpaifang.com/tanjiaoyi/2022/0529/86670.html
[33] CBI:https://www.climatebonds.net/market/best-practice-guidel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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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维基百科：https://en.wikipedia.org/wiki/C40_Cities_Climate_Leadership_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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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https://sdgfinance.undp.org/news/g20-ministers-endorsed-sustainable-finance-roadmap-and-synthesis-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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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https://www.fmprc.gov.cn/ce/cgct/chn/zgyw/t1369901.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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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美国次国家行为体参与全球气候治理:多层级治理视角的分析》王联合焦莉：https://www.jis.pku.edu.cn/docs/2021-08/20210831164611238643.pdf
[45]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6143328321063191&wfr=spider&for=pc
[46]中华人民共和国生态环境部：https://www.mee.gov.cn/xxgk/hjyw/202104/t20210418_829133.shtml；中国新闻网：https://www.chinanews.com.cn/gn/2021/11-11/9606795.shtml
[47]中美绿色基金：http://www.china-usgreenfund.com/
[48]https://finance.sina.com.cn/esg/investment/2022-03-30/doc-imcwiwss8921950.shtml
[49]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8203729020156553&wfr=spider&for=pc
[50]美国国务院：https://www.state.gov/joint-statement-on-the-launch-of-the-japan-united-states-clean-energy-partnership/
[51]白宫办公室：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room/statements-releases/2022/05/23/u-s-japan-climate-partnership-fact-sheet/
[52]美国国务院：https://www.state.gov/u-s-india-joint-statement-on-launching-the-u-s-india-climate-and-clean-energy-agenda-2030-partnership/
作者：
李辰昕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科研助理
毛 倩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