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人们对健康需求的与日俱增，为促进健康产业良好快速发展，我国相继出台多项政策，提出金融业要为实体经济服务，以金融手段扶持健康产业发展。健康金融虽然属于理论上的创新概念，却早已经进入实质性应用阶段。建立完善成熟的中国特色健康金融产业，鼓励金融为健康产业服务，不但可以为政策制定和产业发展方向提供参考，更可促进人民健康和金融业发展。
关键词：健康中国；健康金融；健康产业
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2016年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提出：“中央和地方财政要健全稳定可持续的卫生与健康投入机制，引导金融机构加大信贷、债券等融资支持，努力把健康产业培育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产业”。《“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简称《纲要》）明确提出“形成多元筹资格局，鼓励金融等机构创新产品和服务，完善扶持措施”。这些政策文件和部署均提出资本要积极进入健康领域[1]，以金融手段促进健康产业良好快速发展。因此，健康金融概念的提出有利于提高社会各界，尤其是金融行业对健康产业的认知，进而增强金融市场对健康产业实体经济的支持。
一、研究对象与理论架构
健康金融是在新时代健康中国战略下，扶持和服务健康产业的投资和融资活动，学术上是可持续金融暨绿色金融的重要组成部分。健康产业是健康金融的研究对象。《纲要》中第六篇“发展健康产业”分为优化多元办医格局、发展健康服务新业态、积极发展健身休闲运动产业以及促进医药产业发展四个章节，专门论述如何促进健康产业的发展。
健康金融的研究对象。《纲要》在11处具体提到健康产业形态（见表1），而作为健康金融的研究对象，有些健康产业不适于本文研究。具体可分为三类：一是已有同类性代表，如 “妇幼健康”“残疾人健康”同属于加强重点人群健康服务等，本文选取数据统计较为完善、现实发展较为迫切的养老产业作为其代表。二是产业业态已被国家归为其他门类，如“健康环境”作为节能减排考核和环境监测考核的内容，没有作为产业经济学的对象等。三是研究范围过于广泛，缺乏明确的范围界定，如“健康与互联网产业”涉及到当前信息产业的诸多方面，很难确定研究对象。本文经过认真分析，合并同类项之后选取了医疗健康、养老健康、体育健康和食品安全健康四大健康产业，作为健康金融的研究对象。
表1 “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表述出处一览表
资料来源：根据《“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作者整理
健康金融的理论构架。健康金融理论架构设计以人民健康和金融稳定为目标，以大健康和可持续发展为理念，服务范围涵盖全方位、全周期和全社会（见图1）。就概念类别而言，属于医疗卫生学和金融学的交叉学科；就概念属性而言，属于可持续金融学和新金融学的拓展领域。其理论依据是将资本投入到“健康”上，利用金融促进健康产业发展。建立健康金融资本市场，不但促进了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发展，也实现了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的目的，同时利用健康市场实现资本保值增值，对金融风险起到了一定防范作用。金融资本扶持方式包括政府财政补助和股票、基金、信贷、保险和债券等融资行为。就健康金融的界定（概念范围）来说，其研究要从两个维度出发：一是金融资产以何种方式和力度进行投资，才可以在促进金融市场发展的同时，对健康产业发展起到促进作用。二是健康产业在金融资本投入情况下的发展，可能带来怎样的社会健康效益。
图 1 理论架构示意图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公开资料整理绘制
二、发展现状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倡导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发展健康产业，并提出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发展[2]。健康金融关联着养老、体育、医疗和食品等业态，下面分而述之。
养老金融。为促进“健康中国”战略的实施，2015年以来国家核准发行了196.5亿元养老产业专项债券；国家发展改革委公布的首批1043个PPP项目中，涉及养老、健康养生类的项目共46个，总投资近300亿元；各级政府彩票公益金逐年提高，每年50%以上的资金用于支持发展养老服务业。《人口老龄化国情教育知识读本》显示，随着我国急速人口老龄化阶段的临近，在2022-2036年，老年人口数量将从2.68亿人增至4.23亿人，健康金融市场需求巨大。
体育金融。2016年体育行业共计发生融资事件359起，2017年共计247起，季度融资事件总量有增有减，但2017年各个季度融资事件相较于2016年同期数量均有所减少。如图2所示，2016年体育行业融资累计金额为230.21亿元，占体育产业总产出比重为1.21%，2017年几乎腰斩，融资累计金额为112.04亿元，占体育产业总产出比重0.51%，体育产业融资总额占总产出总额的比重较低（见图2）。2018年，国家体育总局与中国工商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银行、中国建设银行以及中保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中国旅游产业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就金融支持体育产业发展分别签订了合作协议。未来，各金融机构将重点对发展运动项目产业，建设健身休闲设施，打造体育产业园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体育服务综合体，组织体育赛事和活动，培育体育产业市场主体等方面提供金融支持。根据协议约定，十三五期间，四家商业银行提供的授信额度达到8000亿元。
医疗金融。《2017年中国医疗健康产业投资报告》显示，2017年我国医疗健康行业VC/PE融资案例565起，同比下降31.27%；公开披露融资金额349.31亿元，同比上升8.91%，平均单笔融资金额约0.62亿元，同比上升58.46%，增长速度较快。其中融资超过1亿元的案例数量有103起，同比上升25.61%；融资金额约309.14亿元，同比上升13.35%。2017年我国医疗健康行业IPO（首次公开募股）企业48家，同比增长71.43%，增长幅度较大；IPO融资金额约260.87亿元，同比下降0.86%；平均单笔IPO融资金额5.43亿元，同比下降42.23%。2017年IPO企业数量创历史新高，主要原因是创业板上市的企业数量占比增多，占总数的37.5%，带动了行业整体IPO企业数量增长，但由于创业板融资规模不及主板，导致整体的融资金额不及往年。而且，即使在融资额最高的2017年，两项融资均分到98.7万个医疗机构，每个机构所得融资额也仅为6.2万元，如果再考虑机构大小影响融资数额的可能性，那么很多小型医疗机构的融资额就会很小，甚至为0。
食品金融。我国存在很多金融扶持食品企业发展的案例。如作为全国果品生产十强县、全国果品龙头县的山东省临沂市蒙阴县就是通过资金互助模式，吸收基础股金和合作社社员存款，同时与农行建立合作，获得600万元授信额度，加上每户社员的5万元小额贷款，使得农行与社员间的合作互助资金达到2000万元，加上其他渠道融资，使合作社融资能力突破4000万元。
三、 政策建议
发展健康金融，从宏观上要通过资金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打通要素流动和再配置的通道，使生产要素从无效需求流向有效需求，从低端领域流向中高端领域，促进金融性资金稳定、持续地进入健康产业。
发展大健康产业风险投资，分享医疗保障发展的未来收益 。风险投资的加入不仅可以抑制公司对自由现金流的过度依赖，而且可以增加公司的短期有息债务融资和外部权益融资，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因现金流短缺所导致的投资不足问题。建议合理发展大健康产业风险投资，通过引导和集聚各类创投机构，扩大发达地区医疗风投创投资金规模，推进健康大产业实施资金补助资金奖励和租金价格补贴等优惠政策落地，吸引更多投资机构入驻。同时，完善大健康产业基金支持体系，扶助种子期、初创期企业走出“死亡谷”。
创新健康大产业担保方式，全方位开展政策性担保业务。针对医疗保障产业知识产权等“软资产”多，固定资产等传统抵押品少的特点，在监管部门和财政的支持下，一些商业银行推出无形资产质押信贷产品担保方式，深度介入医疗保障产业发展的成长期。在这种情况下，建议我国大健康产业担保方式可以加大创新力度。一是拓宽权利质押范围，大力开展应收账款质押、股权质押及代办股权质押等产品，创新设计企业互保和伞式信贷等金融产品。二是将软件著作权引入大健康产业的知识产权质押贷款品种，将收益净现值法与应收账款质押相结合，助力医疗中小企业发展。三是创新信贷模式，通过联保贷款将医疗保障上下游的多个企业捆绑在一起进行授信，增强信息对称性和客户稳定性，降低业务风险性。
探索健康大产业风险补偿，加强医保类保障。对于医疗保障产业而言，获得商业保险保障的主要阻碍在于，保险承担医疗保障中企业的核心设备、履约信用和产品质量等风险，相对于传统产业可能存在更高的赔偿概率，使得保险产品费率定价过高而限制企业投保。尤其是处于初创期的企业自身财务实力较小，在保险费支出方面面临较大的财务负担，因而放弃保险保障。为此，建议提高商业保险对医疗保障的覆盖面，针对医疗保障产业的特点，探索人身保险类风险补偿，主要是为企业的主要人力资源提供养老、健康和意外等方面的保险保障。
本文转载自《中国国情国力》2019年第7期，刊出时对格式和细节作了完善。
参考文献
[1]胡继晔. 养老金融：理论界定及若干实践问题探讨. 财贸经济，2013，（06）：43-52.
[2]姜雪梅.养老金融的“以房养老”视角. 银行家，2015，（07）：74-75.
作者：
任国征 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研究员，健康金融实验室（数据库）主任、课题组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