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中发〔202 0〕8号，下称《方案》）关于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建设目标时，明确提出“推动旅游与文化体育、健康医疗、养老养生等深度融合，提升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发展水平”和“发展特色旅游产业集群，培育旅游新业态新模式”等丰富海南经济对外开放合作的形态。随后，海南省委七届八次全会贯彻《决定》时专门论述“提升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发展水平，加速新老‘国九条’落地实施。”。这些部署为海南自贸港实施“走出去”“请进来”双向开放战略和发展健康旅游产业指明了方向，奠定了政策基础。
一、海南自贸港健康旅游产业的发展机遇
健康旅游，国际上一般被称为healthcare tourism、medical tourism、surgical tourism 或medical outsourcing等，是健康服务和旅游融合发展的新业态。从经济学理论看，发展健康旅游对扩内需、稳增长、促就业、惠民生、保健康，提升对外经济合作水平具有重要意义。健康旅游是健康服务和旅游融合发展的新业态，发展健康旅游对扩内需、稳增长、促就业、惠民生、保健康，提升我国国际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当前，我国以及海南自贸港发展健康旅游产业面临着较大机遇。
（一）海南自贸港发展健康旅游的丰富资源
健康旅游产业的重要特性是依托旅游资源，即旅游资源的规模和特性直接影响作用于旅游健康产业。海南省定位为国际旅游岛，国外来琼游客的疾病治疗和预防、养生康复等需求日益增长，加上潜在的生态环境、气候条件和旅游资源优势，未来在先行区政策指引和推动下，海南健康旅游将有望撬动国内外庞大的医疗旅游需求市场，成为推动海南自贸港建设的新引擎。国家层面对于海南省发展健康旅游的特殊政策和发展契机。2019年9月10日，《关于支持建设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的实施方案》（发改地区〔2019〕1482号，新“国九条”），明确允许海南省发展健康旅游，并专门单列进行重点论述：“（二）大力发展优质医疗旅游服务”和“ 2.积极促进医疗与旅游融合发展”。该文件与2012年卫生部与海南省政府签署的《建设国际旅游岛医疗卫生事业合作协议》，体现了中央对于发挥海南健康旅游独特优势、实现更高层次开放发展的高度重视。
（二）我国发展健康旅游产业的政策机遇
健康旅游的提法多次出现在我国各种文件中，在《国务院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发〔2013〕40号）、《国务院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国发〔2014〕31号）和《“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发〔2016〕23号）中均有提及。查阅《“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发现提到健康旅游有两处：“积极促进健康与养老、旅游、互联网、健身休闲、食品融合，催生健康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和“制定健康医疗旅游行业标准、规范，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健康医疗旅游目的地。”但由于健康旅游产业涉及众多部门和范围，多年来一直没有明确具体主办部门。我国发展健康旅游的目标是：到2030年，基本建立比较完善的健康旅游服务体系，健康旅游服务能力大幅提升，吸引更多的境内外游客将我国作为健康旅游目的地，提升产业发展层级。
二、海南自贸港健康旅游产业的国际借鉴
（一）健康旅游产业成为国际发展共识
据经合组织估计，2020年国际旅游收入将下降60%-80%；据世界旅游组织估计，2020年全球旅游业产值将下跌70%。当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扩散蔓延，世界旅游发展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在这样的背景下，世界旅游城市联合会携手多个重要国际组织，将在2020年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期间举办2020世界旅游合作与发展大会，研究探讨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世界旅游发展大计。针对旅游业的不利环境，许多国家纷纷开始制定政策并实施，全力推动健康旅游产业的发展。目前，世界范围的健康旅游产业快速发展，产业融合趋势日益显著。据世界卫生组织（WHO）预测，至2020年，医疗健康相关服务业将成为全球最大产业，观光休闲旅游服务则位于第二，两者相结合将占全球 GDP的22%。美国、欧洲等发达国家是健康旅游最先起步的，具有良好的产业基础。
（二）海南发展健康旅游产业的借鉴方向
《方案》把“借鉴国际经验”作为海南自贸港的基本原则。要求“坚持高起点谋划、高标准建设，主动适应国际经贸规则重构新趋势，充分学习借鉴国际自由贸易港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和制度安排”。这对于海南自贸港推进健康旅游产业的国际借鉴具有指导意义和启发价值。借鉴国际若干国家发展健康旅游的成功经验，海南自贸港在发展健康旅游时，应当争取国家支持，率先在海南自由贸易港落实金融服务业的扩大开放政策，丰富海南的金融业态。培育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服务于健康旅游的金融能力。金融机构按照风险可控、商业可持续原则，创新适合健康旅游服务业特点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方式，加大金融支持力度。鼓励各类创业投资机构和融资担保机构对健康旅游领域创新性业态开展业务。
三、海南自贸港健康旅游产业的融资策略
旅游业是典型的综合性产业，覆盖面广、关联度高，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会影响整个产业链，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是，我国健康旅游的发展特别是海南自贸港健康旅游的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迫切需要国家层面的资金和融资支持。2020年6月8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会上，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潘功胜代表央行承诺率先在海南自贸港落实金融服务业扩大开放政策，强化金融支持和改革创新，推动海南重点发展产业的产业聚集规模和产业竞争力的提升。《方案》对于海南自贸港加快金融业对内对外开放提出改革路径，“支持金融机构立足海南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等重点产业发展需要，创新金融产品，提升服务质效。”明确提出金融业要对于旅游业进行大力扶持。为此，从金融扶持实体经济和重要产业的角度，建议如下：
一是推动设立旅游产业基金。支持旅游企业开展企业债、公司债、中小企业私募债、短期融资券、中期票据、中小企业集合票据等债务融资工具支持保险机构运用股权投资、战略合作等方式参与健康旅游产业链整合。
二是大力发展老年健康旅游产业。结合养老服务产业和健康产业发展，鼓励地方和企业针对老年旅游推出经济实惠的旅游产品和优惠措施。鼓励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进入老年健康旅游产业，充分发挥社会融资作用。
三是对于健康旅游产业链进行信贷支持。银行应当支持海南自贸港依托各地自然、人文、生态、区位等特色资源要素，以医疗机构、健康管理机构、康复护理机构和休闲疗养机构等为载体，打造健康旅游产业链。
四是加大对于旅游康复疗养产业的资金支持。融合治疗、康复与旅游观光，通过矿泉浴、日光浴、森林浴等服务形式，提供慢性病疗养、老年病疗养和职业病疗养等特色服务。
五是鼓励社会资本进入健康旅游产业。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充分发挥社会力量作用。鼓励民营企业照风险可控、商业可持续原则，创新适合健康旅游服务业特点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方式。
六是创新金融服务健康旅游的政策措施。支持保险机构运用股权投资、战略合作等方式参与健康旅游产业链整合。鼓励各类创业投资机构和融资担保机构对健康旅游领域创新性业态、小微企业开展业务。
（本文荣获2020海南自由贸易港对外经济论坛主旨议题研究成果优秀奖，并根据新政策进行了部分修改）
作者：
任国征 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研究员，健康金融实验室（数据库）主任